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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小然望著唐千千，忽然間，唐千千覺得很難受。

之前她也問過自己，那時候為什麽會下的了手，就算這是李小然的命好了，但是她自己不是不信命的嗎？為何那時候會沒辦法克制，直接就這樣取走了她的年華。

“你在這裏過的好嗎？”唐千千本來高張的氣勢一下子滅了，她像擠牙膏一樣擠出了這句話。

李小然削瘦的臉頰上兩只眼睛放出了一陣寒光，她虛弱的扯著嘴笑：“你覺得呢？托你的福，我過的很好。”

這當然是反話，在這個地方，日夜受到這泉水的浸泡，怎麽可能會好到哪裏去？更別說被丟在這地方的，全都是不能投胎的惡鬼，生前做了太多的壞事，跟他們比起來，李小然就是標準的小白兔，只有被欺負的份。

“那時候如果你不要背叛我，也許……”唐千千沒有說下去。

“那難道你就能夠殺了我嗎？”李小然的怒意不減：“那是我的父親，我的村莊，我愛的人，一切都因為你就被打壞了，你覺得我還有必要站在你那裏嗎？唐千千，為什麽你不先想想我會這麽做？”

唐千千被說的有些無言，她撇過頭，不想看李小然的眼神：“但你不能否認你父親做惡是事實。”

“為什麽我父親就是惡的？他也只是想要保護村莊，什麽是善，什麽是惡，你有辦法回答我嗎？那你覺得你殺了我就是善了？”李小然豁出去了，反正還能拿她怎麽樣，最多就是再把她泡回去，或者是直接把她打的魂飛魄散，也許後者還比現在這樣日夜受折磨好。

“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是善良的。”唐千千蹲到了她的身前，這次她正視了李小然，如果她到現在還沒有解開這個心結，那麽也許真就會像唐睿說的，以後的每一世輪回都帶著這樣的恨意。

“但是我也有我的理由。”她又說。

李小然放聲笑了起來：“這個世界誰沒有誰的理由？何水夢欺負我的時候，她也有她的理由，我父親埋怨我毀了村子時，他也有他的理由，按照你的話來說，那這世界上就沒有誰錯了，你又憑什麽殺我？”

“我承認那個時候是我太沖動了，只是你是我第一個朋友，我沒有辦法接受到最後，你也是第一個背叛我的人。”唐千千的眼神中露出了真情，那是真正的心碎：“過去在天庭太多人負我，天庭爾虞我詐，這些現在我明白了，所以我也沒有給他們好日子，但是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一個單純的姑娘，你變成那樣，我真的受不了，而且你還是拿著混沌來威脅我。”

“是，混沌重要，你的事情都重要，那你有想過我看著雲冰跟司空的感受嗎？你說我是你的朋友，你有來認真安慰過我嗎？你懂不懂被當成替代品的感覺，你沒有！你從來沒有，因為你也只是把混沌當成替代品。”

一巴掌扇在李小然臉上，唐千千咬著牙，怒目告訴她，這句話不能亂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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